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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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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煞氣

張武死後追贈潞國公,是以府上懸掛著國公府的金漆大匾,看上去非常的威風氣派。\ 同步更 新百*度搜黑*巖*谷;

而此時此刻外面花燈璀璨,裏面卻哭聲一片。

徐灝背著手站在堂上,堂下站滿了錦衣衛,隨手拿去一件名貴瓷器,看都不看的扔到了外面。啪!摔得粉碎。

指揮使肖偉從內宅匆匆走出來,神色間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

“都督,這張文分明喪心病狂,因傷及無辜被老夫人責備了幾句,晚上竟然潛入房中把人給殺了,下人都不敢聲張,竟隱瞞了半年之久。”

徐灝神色不變,反手給跪在一邊的管家狠狠一巴掌,把人抽的嘴角鮮血直流。

“拖出去亂棍打死,屍體餵狗!”

“是!”

瞬間沖過來四個錦衣衛,把哭喊著饒命的管家拖了出去,很快就沒了聲音。

肖偉趕忙請罪道:“都是下官辦事不力,以至發生如此惡事,還請都督處罰。”

徐灝冷道:“你是該受罰。你到底是怎麽掌管錦衣衛的最近好多事你都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豈有此理!不過你為人忠厚沒有害人之心,算了,此事不和你計較。”

畢竟滿朝文武都不想面對無孔不入,專門打探官員**的錦衣衛,徐灝也傾向對外而不對內,肖偉的為難處他很清楚,對於錦衣衛的使用一直是個難題,他不想養虎為患。

至於張文殺母,張夫人不是親媽自然下手肆無忌憚,張家親族不多又都遠在北平,下人懼怕張文,隱瞞了這麽久並非不可能的事,只是可憐張武將軍生了個窮兇極惡的逆子。

張文咎由自取,這罪名大了,淩遲處死都不為過,而且一幹知情不報的下人全都活不了。

不過如此一來。徐灝也松了口氣,當得知張文屋裏囚禁了四五個無辜女子,並且折磨致死了二人後,他當即就要親手活剮了對方。但被肖偉和李冬等人死死攔住了。

理由是張文畢竟是張武唯一骨血,殺了他簡單,卻不免會令靖難群臣為之心寒,嚴重些甚至會從此離心離德,所以犯不上出於一時憤怒,做了得不償失的事兒。

經過錦衣衛的嚴刑審訊,陸續一件件惡事都被揭發出來,張文殺了母親還不算完,連妻子都給關了,而她妻子還是個郡主。這家夥手中沾了十幾條人命。

反過來肖偉和聞訊趕來的公侯伯們,又一致勸徐灝出手直接殺了惡賊。理由則是此事一旦處理不好,會大肆牽連到其他人的身上,更會禍連張家九族,危極張家宗墳的大罪。

徐灝被他們給氣笑了。冷笑道:“涉及到郡主,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滿門抄斬也是活該。”

說完徐灝又說道:“把那幾個混蛋帶過來。”

在大家夥的註視下,錦衣衛押過來三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徐灝抽出肖偉腰上的繡春刀,走過去一刀一個,三顆頭顱掉在了地上。

徐灝扔掉了繡春刀。轉身惡狠狠的瞪著一幹權貴,唬的大家夥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徐灝擡手指著他們好半天,最終無話可說氣沖沖的走了,其他人尋思下也都搖頭散去,很快肖偉把此事上報朱高熾。

大過年的發生此等駭人聽聞的惡事,大怒的朱高熾下旨命三司會審。從重從快從嚴定罪,絕不姑息。

兩個月後張文被淩遲,牽連其中的三十來人都被當街處斬,張家爵位被革除,全族上下全部發配遼東。

要說古代最不人道的就是禍及親屬子女了。但最大快人心的也是株連九族,對一些十惡不赦的貪官汙吏,草菅人命的權貴,單單處死他一個,實在是太不解恨了。

一路上徐灝陰沈著臉,一副隨時都會發火的征兆,親衛們誰都不敢在這關口觸黴頭,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功臣中出現一兩個混蛋不足為奇,徐灝也不是沒經歷過,他生氣是因為這件事太不讓人痛快了。

首先是和張家往來頻繁的功臣們,難道就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無非是明明知道一戌聲卻不願說出來,為了手足之情,卻間接害死了更多的人命。

其次是他當時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問出了罪魁禍首馬上殺上門去,誰知影視小說裏面的情節都是假的,誰他娘會傻不拉幾的等著英雄去救美呢他們救援的速度固然快的驚人,卻還是沒有張文禍害女人的速度快。

大概知道了即將大禍臨頭,這家夥和手下輪暴了那兩位少女,一個當場咬舌自盡,一個事後跳了井。

眼睜睜看著風華正茂的女孩慘死在眼前,徐灝怒火沖天也就不奇怪了,就算親手斬殺三個該死之人,也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氣。

回到家中,李冬趕忙把消息散了出去,意思是少爺真惱了,女眷最好別去串門了,大家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吧,省得出現個意外,這位爺還不得暴走啊!

這令早已商量好去誰家逛逛的女人們失望不已,耳聽外面依然鳴鑼擊鼓,陣陣傳來絲竹彈唱的樂曲,廄顯然沒有受到強搶民女的惡性案件所影響,繼續一派歌舞升平。

一隊隊游人踏著悅耳的旋律節拍,興致盎然的跳著舞蹈在街上前進;張燈結彩的鰲山一丈多高,各式各樣爭奇鬥艷的彩燈流光溢彩,舞獅子劃旱船的隊伍熱熱鬧鬧的表演,迎來百姓的熱烈掌聲。

到處都燃放著煙火,丫頭們盛裝打扮,一個個趴在欄桿上,眼巴巴的瞧著外頭。

一群女孩圍著幾位少奶奶,朱巧巧說道:“我是燈草拐杖,可做不得主,你們別來求我。”

今晚沐凝雪和蕭雨詩都不在家,齊刷刷的懇求目光都轉向了王玄清,徐翠柳見狀悄悄溜走了。

王玄清推到了麝月身上,麝月又推給了香萱,香萱推香菱,香菱又跑去央求月蘭和竹蘭。

竹蘭沒辦法去對晴雯說了,晴雯坐著紋絲不動。罵道:“都沒見過世面麽非要這會兒去出門還是趕著去私會情郎一個個打扮的花裏胡哨。”

竹蘭苦笑著說道:“罷了,你少說幾句吧,我去替你們稟稟,大不了挨一頓罵。”

徐灝正一個人喝著悶酒。剛殺了人煞氣沖天,誰都不敢近前三尺,連老太君和蕭氏等無不退避三舍。

竹蘭附耳說道:“溶兒哥幾個家的嫂子們節間要請大家去坐坐,本來都說好了的,去還是不去”

徐灝有氣也不會對家裏人發,說道:“去吧,街上已經出動了大批人手,讓李冬他們多留點神。”

如此一群女人歡天喜地的一起出來,李冬安排親衛拿著燈籠,他們的媳婦閨女也在其中。小廝們一邊點著花炮,一邊前後左右的亂跑。

各家都住在同一條街上,走不了幾步就到了,徐溶妻子早早等在門前,把人都接進家去。

朱巧巧自是當仁不讓的帶著徐灝的女人們。沒關系的則愛去哪去哪,她也不管。

徐溶娘子即李秋的堂妹,笑道:“飯菜都預備好了,快請入席吧。”

王玄清說道:“都吃了飯了,酒就免了,我們坐坐就走。”

“那怎麽行”娘子又說道:“大過節的,姐妹間一起開懷暢飲。左右都是咱們娘們,沒有不三不四的外人。”

朱巧巧斜倚著軟榻,說道:“我在這兒呢,你們吃些酒不妨事。但只不許吃醉了耍酒瘋。”

晴雯幾個都笑了,不一會兒徐沂等同族家的妻子紛紛過來,徐溶等爺們因家裏被鵲巢鳩占。結伴去街上玩了。

且說徐灝在樓上,幾個不願出門的丫頭都在樓下,圍著火鍋吃著甜酒說著話。

這時進來了幾個小子,領頭的是大管家徐貴的二兒子徐岱山,今年一十五歲。說道:“下了雪,轉眼間沾在身上都是水珠,怕濕了衣服,叫我們回來拿些鬥篷和傘。”

芷雲不樂意的道:“那得回內宅,再說衣櫥都需鑰匙,屋裏沒人了,怎好隨便去她們的房裏翻衣服萬一丟了東西跳進黃河洗不清。”

徐岱山看了一個丫頭一眼,哀求道:“姐姐你行行好,總不能叫我們空著手回去”

秀春見狀說道:“夫人外間大櫥裏,有十幾件新作的石青鼠鬥篷,本來就是預備去遼東時擋雨而用,何不拿出來不夠咱們屋裏的湊一湊,再不夠也只有打傘了。”

沐凝芽中一直是芷雲掌管,無奈起身道:“你們去垂花門等我,除了秀春外,大家都跟我走一趟吧。”

徐岱山打躬作揖的道:“我們身上還剩了好多煙花,等你們回來,放給你們看。”

這話令三四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露出笑容,本身都是在一個院子裏長大的,相互之間都很熟悉,其中自是有幾對青梅竹馬,早早訂了親的。

不然這麽熱鬧的夜晚,她們為何會心甘情願的不出門而徐岱山幾個又為何跑回來估計就算不下雪下雨,也得隨便尋個由頭彼此見見面,說上幾句親熱話。

而秀春目前還沒有意中人,芷雲的未婚夫則是沐家那邊的,今日敲輪到她值夜,沒人願意替她,是以一肚子的悶氣。

如此整個樓下就剩下了秀春一個人,她尋思著上去給少爺燙燙酒,問問需要些什麽,剛起身就見桑新柄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

秀春板著臉問道:“按規矩成年的爺們不得進來,進來也得先請示一聲,你要做什麽”

“這不是外面沒人麽”桑新柄解釋道,笑嘻嘻的走到近前,“好日子不見你去探望幹娘了,這不,我就來看望你。”

秀春罵道:“平白來看我做什麽你快走吧。”

“別呀!”桑新柄低聲笑道:“正要告訴你一件喜事,我求了朱爺對少爺說了,開春就把你嫁給我。”

秀春身子一顫,不可置信的道:“哪個朱爺少爺,少爺他當真點頭了”

“朱高朱大爺唄,除了他誰在少爺面前說話好使”

桑新柄的神色很得意,“雖然還未明說,可這不是明擺著事麽,我未婚你未嫁,又看在幹娘和朱爺的情面,少爺還能不答應”

秀春鎮定下來,盡管心裏很失望,但好在還有沐凝雪,只要求夫人反對,少爺又不是不聽勸的人,因此冷笑道:“你先過了太太奶奶那一關再說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桑新柄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袖口,秀春冷冷的道:“少爺可就在上面。”

桑新柄一驚,手好似觸電似的松開,悻悻的目送秀春上了樓梯,這才帶著不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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